`炎凉

曹尚久×韩可鲁（二）

接上篇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曹尚久转身轻轻合上可鲁房间的门，然后走到客厅的窗前，拿出根烟，自顾自地抽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尹树木鼓起勇气 “大叔你…是不是喜欢可鲁？”见曹尚久没说话，她又补充到“不是对侄子的喜欢，而是…而是那种喜欢“

        曹尚久动作有一瞬的停滞，随后他将烟掐灭，转过身看向尹树木。“是”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尹树木瞪大的眼睛，“是，我喜欢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…你们是叔侄呀”尹树木虽然早就有所感觉，但是没想到曹尚久承认得如此干脆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“他…可鲁他是你的侄子，你是他的监护人”尹树木因为震惊，话说得磕磕绊绊，但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 “你怎么能对他有这样的感情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曹尚久沉默了许久，微微偏头，看向可鲁房间的方向，“爱一个人是值得羞愧的事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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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“嘶——”曹尚久倒吸一口凉气，门关的时候刮到了伤口。这次比赛曹尚久不仅脸上挂了彩，胳膊上也伤了几处，回家关门时发出了一些响动。

卧室的门开了条小缝，随即又合上了。曹尚久躺在沙发上，撑起身看了眼卧室，心想不会把小傻子吵醒了吧。过了一会儿，韩可鲁抱着药箱站在沙发旁。

      “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曹尚久睁眼，“嗯？”

     “你受伤了，需要上药。”

       曹尚久噗嗤笑了出来，“你说这个？”他扬了扬胳膊，想表示没什么大碍。结果抬手的动作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想，拉扯到受伤的肌肉。 “嘶——” 可能是一把年纪了，这点伤痛要是放在以前真的不算什么。曹尚久举着胳膊进退不得，讪讪地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韩可鲁没有什么表情地坐下，打开医疗箱，将曹尚久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腿上，上药包扎一气呵成，动作轻柔又熟练，末了还在纱布的末尾系了个蝴蝶结。

       “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可鲁将剩余的纱布放进医疗箱，准备起身，脚却没有站稳，一个趔趄倒在曹尚久身上，曹尚久下意识去接他，就这样抱了个满怀。可鲁虽然已经21岁了，身体却十分单薄，被他扣在怀里，那么小。柔软的黑色头发，身上有淡淡的，清新的香味。

       曹尚久的手指不自觉地扣紧了，抿了抿嘴唇。手几乎不可察地碰了碰可鲁的耳朵。可鲁“唔”的一声，声音有些小，有些软，客厅的灯光很暗，或许是光线的缘故，可鲁的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小鹿，圆圆的，很透亮，带着一丝错愕。

       半晌，可鲁好像反应过来了，挣扎着起身。

      “药已经擦好了”可鲁连忙转身回了房间，背影有些慌张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，可鲁没有像往常一样按点吃饭，曹尚久有些担忧，是否自己昨夜的举动冒犯了可鲁。他站在可鲁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会儿，敲门想要道歉。门里的人却比他先行一步，可鲁站在面前，曹尚久却不知道从何开口。他只好试探性地问“可鲁，昨天…你是不是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不喜欢拥抱”可鲁解释到。“即使和爸爸。”他又继续补充。曹尚久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干涩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 “但是阿爸说拥抱是一种情感的传达。”可鲁顿了顿，继续表达昨天…那样的行为他是喜欢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曹尚久很惊讶，“可鲁也喜欢我吗？”问出口又后悔了。可鲁或许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。 可鲁却干脆地点了点头，“喜欢”。曹尚久觉得自己呼吸都加快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鲁啊，你对我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 可鲁有些迷惑，思索了一阵，是像对爸爸一样的喜欢吗？好像并不是，可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 曹尚久叹了口气，将可鲁拉到沙发旁，让可鲁像昨天一样坐下，然后轻柔可鲁整个身体抱进怀里，抚摸着可鲁柔软的头发，“可鲁，这样喜欢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可鲁轻轻地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 曹尚久没说话，他松开可鲁，看着可鲁纤细的脖颈，可鲁单薄、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肩背，良久，然后用一只手轻轻抚上可鲁的脸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样也可以吗？”   可鲁呼吸有些急促，身体也微微僵硬，但是还是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这样呢？” 

         曹尚久慢慢靠近，慢慢地，他给足了可鲁思考的时间，只要可鲁有一点点躲闪，他就停下来。可鲁离他是那么的近，他几乎可以看到他细致的绒毛，周围全是可鲁好闻的气味，他轻轻地碰了碰可鲁的唇，那样轻，那样短暂，像一阵风拂过。

         可鲁睁大了眼睛，昏暗的灯光下，他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柔和漂亮的雾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似乎过了许久，久到他有些不知所措，仿佛是一场等待已久的宣判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可鲁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，然后小声道“喜欢的。”